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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连雨答子朋

(资料图片)

雨晦风昏断来往，窗竹孤鸣映书幌。压瓦宵惊钟阜移，开门晓看河流广。寂寂栾城话对床，平生听雨爱虚堂。年来顾五空相念，短发青衫滞建康。

【笺注】

据《郑孝胥日记》，此诗写于光绪二十二年（1896）五月廿三日（7月3日）。时南京多雨。前一日《郑孝胥日记》记云：“河溢及篱根。子朋示二诗并与缪小山诗。”可知是答顾云前一日之诗。子朋，即顾云，详见0004《題顧子朋齋壁》笺注。

此诗描写了自己连雨天中的孤独而静寂的生活状态，表达了与顾云同在一城不能相聚的相互想念的情感。

（1）“雨晦”二句：风雨中的天色昏暗，友人断了来往，窗外的竹子孤独鸣叫，身影孤单映在书房。

“书幌”，书帷，此指指书房。南朝梁刘孝绰《〈昭明太子集〉序》：“犹临书幌而不休，对欹案而忘怠。”宋苏轼《雪后书北台壁》诗之一：“五更晓色来书幌，半月寒声落画簷。”

首联描写五月连阴雨，导致有人不能来往，自己在屋中的孤独之感。

（2）“压瓦”二句：雨打屋瓦，夜里惊疑钟山移动；早晨开门，看见河流变得宽广。

“压瓦”，形容雨势大如压迫屋瓦。宋辛弃疾《卜算子·漫兴》：“水浸浅深檐，山压高低瓦。”

“钟阜”，指南京紫金山。唐唐彦谦《金陵九日》诗：“九重天近瞻钟阜，五色云中望建章。”

颔联描写也来雨势之大，涨河移山。涨河是实景，移山是夸饰。

（3）“寂寂”二句：雨声寂静时，就和弟弟对床谈论，高堂中听雨声，我一生都喜欢。

“寂寂”，寂静无声貌。三国魏曹植《释愁文》：“愁之为物，惟惚惟恍，不召自来，推之弗往，寻之不知其际，握之不盈一掌。寂寂长夜，或群或党，去来无方，乱我精爽。” 唐 王维 《寒食汜上作》诗：“落花寂寂啼山鸟，杨柳青青渡水人。”

“栾城”，宋苏轼之弟，著有《栾城集》。此以苏轼自拟，以苏辙拟弟稚辛。郑孝胥自注：“稚辛时亦在宁。”稚辛，郑孝柽，郑孝胥之弟，详见0041《送柽弟入都》笺注。

“虚堂”，高堂。南朝梁萧统《示徐州弟》诗：“屑屑风生，昭昭月影。高宇既清，虚堂復静。”

颈联描写自己一生喜欢高堂听雨的心境。

（4）“年来”二句：今年来，顾五是白白地想念我，我是短发青衫，滞留在这建康。

“顾五”，顾云行五,人称江东顾五。

“青衫”，唐制，文官八品、九品服以青衣。唐白居易《琵琶引》：“座中泣下谁最多？江州司马青衫湿！”后因借指失意的官员。此自称。

“建康”，南京别名，晋时南京称建康。

尾联感叹自己与顾云都在南京，却因连雨天气，而不能相聚的遗憾，却不说自己的相念，偏说顾云相念自己。[page]